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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我们之后03

“你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孩子，上个月父母车祸走了被送到大伯家里。那大伯也是，家里条件不怎么好，拿到她爸妈的赔偿金，还了债，扔下孩子，一家人直接跑去了国外。”五金店的昌植大叔，不知道从哪边套来了消息，和走到崔雄爸爸妈妈店门口的崔雄国延秀讲。

那天的饭，两个人都吃的心不在焉，思绪总是到处乱飞。

于是事情好像就是这么发生了，在确定时恩孤零零的身份之后，国延秀和崔雄做出了那个决定。

或许是那天时恩拉着延秀时的眼神太过于依恋；也或许是两个人到了这个年纪，是应该有个孩子了；或者是因为领养这个孩子，对于他们来说，是弥补各自缺失的一部分。

人嘛，这一生不都是在弥补童年？谁知道呢？

他们很快把消息告诉了家人。

一向嘻嘻哈哈的崔雄爸爸，听说这个消息之后，那天晚上几乎没怎么讲话，导致气氛开始有点奇怪。崔雄妈妈坐在崔雄对面，一直不停地慢慢重复：“我们儿子怎么一下就长大了呢？”导致气氛更加奇怪。

意料之外的是，那天晚上很晚。崔雄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——

“小雄啊，是阿爸……唯一一个，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这个决定的。”

崔雄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清醒：“嗯！”

那周再去父母家时候，崔雄妈妈笑盈盈地看着他们：“以后你们太忙了就把时恩送到这里，交给这个老头子。”

崔雄爸爸抿了一口茶，夸张地啧了一声，回归自己原来不正经的样子：“要不在‘与延秀同在的炒年糕’旁边再开一家‘与时恩同在的糖饼’吧。”

仿佛，这就是已经办妥的事情一样。

暴躁的延秀奶奶从他们进门的一刻，就知道今天晚上会有重大的事情会被告知。

延秀：“我们决定领养那个孩子了。”

延秀奶奶：“嗯？上次带到警局去的那个孩子吗？”（崔雄：暗中观察奶奶的表情，感到大事不妙）

延秀：“是的。”

延秀奶奶调整一下坐姿，直了直身子：“生一个小孩有那么困难吗？”

延秀：“阿尼，当然不是这样的——”

延秀奶奶，斜眼瞟了一眼崔雄，他像一只害怕到发抖的小狗：“那么，是崔雄不行吗？”

崔雄猛地一抬头，连忙摆手：“不是的，不是的，不是这样的奶奶。”

延秀奶奶盯着崔雄：“那是为什么？”

崔雄的心里直发毛：“那个…那个孩子没有家人，再加上我们还没有孩子……也不是生小孩很难…就是——”崔雄满脑子都是行不行的问题，这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
延秀：“反正我们要收养这个孩子，我们有房子，有存款，养这个孩子的话不会有压力。而且相比较生一个小孩，当然是马上有一个三岁的孩子，更加轻松。”

延秀奶奶：“小孩是什么？是小狗吗？在路边随便跟着就会回家吗？”

崔雄感觉这个战况有点不太对，跟着奶奶的一串问题连摇头，趁她们都在气愤地喘着气的时候，轻轻开口说：“啊…那个，奶奶，我们也是考虑了很久之后做出的决定。那个孩子原本也是在很好的家庭出生的，但是父母突然去世，也没有像…奶奶一样的亲人，心里有多慌张也不知道。像延秀刚刚说的，我们有能力去照顾她，更好的话，可以把她的生活恢复成以前的样子。”

国延秀在崔雄开口讲话开始，就倔强地别开头，飞速用手擦脸上的眼泪……

延秀奶奶最后说：“那个孩子好好对她。还有，小雄！”

“啊，内！”

“别熬夜，黑眼圈比眼睛还大。”